陈明福 | 《中华文明史诗传》第九章 东方睡狮梦终醒（1）

文|陈明福

第九章  东方睡狮梦终醒

52人物篇

林则徐

严禁鸦片用重典，虎门销烟吐虹霓。

更有重托复疆事，千秋万代仰则徐。

关天培

缴烟销烟抗英夷，则徐视若左右倚。

昏主罢林琦善代，壮烈殉难半焦尸。

魏  源① 

海国图志一百卷，“敝屐”过海成圣典。

皇皇巨著竟资敌，炎黄子孙长嗟怨！

注①《清史本传》晚遭夷变，谓筹夷事必知夷情，复据史志及林则徐所译《四州志》成《海国图志》一百卷，当朝不问，视若敝屐。邻国日本得之，当作圣典和珍宝，引发明治维新，强弱逆转，侵华不止。

严  复①

年仅十四入船政，皇家海军优等生。

北洋学堂当教官，译著天演最著名。

注①《清史本传》闽督沈葆桢初主船政，招试英俊，得复文，奇之，用冠其曹，则年十四也。光绪二年，派赴英国海军海军学校肄战术及炮台建筑之学，每试辄最。译著《天演论》等皆“独得精微”。

洪秀全

落第久怀不平气，搬倒孔子拜上帝。

未胜骄奢不可耐，英雄闹剧演多时。

洪仁玕

革命必以政策先，政治纲领资政篇①。

天国集团诸王多，出类拔萃数仁玕。

注①1859年洪仁玕根据自己在上海、香港等地接触学习到的西方资本主义思想文化，写成具有统筹全局色彩的《资政新篇》。只惜受当时社会局限，纲领未反映农民的土地要求，且未付诸实施便败亡。

曾国藩

清末危厦作梁栋，学问修养人敬重。

镇洪教案受诟骂，复疆遣旅有其功①。 

①曾国藩统帅的湘军是镇压太平军的主力，在天津教案中畏洋人而冤杀国人，此两事一直遭受诟骂。但在左宗棠西征复疆中的大业中，他无私地派遣刘松山统领的老湘军主力功不可没。

左宗棠（2首）

我之疆索寸不让，舆榇出关复新疆。

盖世功勋塞天地，左公英名万代扬。

合抱巨树枝叶新，左公遗柳百回春。

西北生态先贤重，肃然起敬植树人①。

注①2007年吾写《左宗棠全传》，沿左公当年收复新疆足迹采风，拍摄左公柳照片数十张。

李鸿章

晚清重臣势绝伦，可惜才高德欠馨。

历数平生言行录，功过是非史书存。

张之洞①

内忧外患危机重，顾命大臣操国柄。

名流文士争趋之，及卒一亩家不增。

注①《清史本传》德宗暨慈禧皇太后相继崩，之洞以顾命重臣晋太子太保。莅官所至，必有兴作。名流文士争趋之。任疆寄数十年，及卒，家不增一亩云。

邓世昌

黄海大战泣鬼神，致远深沉第一勋。

终古波涛空咽恨，如君忠勇更何人。

康有为梁启超

变法救亡发先声，公车上书意气盛。

审时适变循天道，知易行难未敬终。

谭嗣同

为救时难怀忧愤，肝胆豪气赤子心。

变法失败不逃匿，愿以一死醒国人。

章太炎邹容①

革命“天演之公理”，大声疾呼显勇气。

师生两人同入狱，联句和诗世称奇。

注①1903年十九岁的留日学生邹容写了《革命军》一书，拜访革命家章太炎，章欣然作序发表在上海租界的《苏报》上。清政府勾结帝国主义分子查封该报，逮捕章，邹得知后主动投案。狱中联句：击石何须博浪椎（邹），群儿甘自作湘累（章）。要离祠墓今何在（章），原借先生土一抔（邹）。两人还有和诗。

林觉民①

恨到归时方始休，永别之恨长悠悠。

珠泪笔墨齐注下，绝命家书千古留。

注①1911年春得黄兴、赵声通知，留学归国约集福建同志参加广州起义（黄花岗之役）。4月24日夜写《与妻书》，感情深挚，痛言为国牺牲虽“百死而不辞”。力战受伤被捕，从容就义。

孙中山

民主革命贵先行，改造中国耗毕生。

三民主义乃瑰宝，时光久远看更清。

黄  兴①

勇毅作为善克强，出生入死敢担当。

追随孙文闹革命，辛亥功臣名列榜。

注①原名轸，号克强。自接触西方资产阶级政治学说，对国家民族危机日益关心。1905年在日本与孙中山筹划成立中国同盟会，参加起草会章。1911年发动广州起义，率敢死队百余人进攻总督府。

廖仲恺何香凝①

革命功成“夫妻档”，史上留名日月光。

卑鄙暗杀现狰狞，伉俪墓前悲国殇。

注①两人是革命元老，是著名的促辛亥革命成功的“夫妻档”。1914年，中华革命党成立，协助孙中山北伐。之后，力赞孙中山确定联俄、联共、扶助农工三大政策，并参与国民党改组。1925年8月25日在广州被国民党右派杀害。廖仲恺何香凝合葬墓在南京紫金山西麓中国植物园西侧林海中。

陈天华①

一本小书《猛回头》激发农民曹阿狗。

“劝君猛省”早觉醒，甘愿蹈海赴碧流。

注①20世纪初期，浙江金华农民曹阿狗看到一本叫《猛回头》的小册子，便开始热心革命了。被人告发官府，判处死刑。此书便是陈天华所作。他遭清政府追捕辗转渡海到日本，参与同盟会的发起，因激愤于国人和留学生的麻木，留下语重心长的“绝命辞”，鼓励人们“去绝非行，共讲爱国”而投海。

徐锡麟①

只解沙场为国死，不求马革裹尸还。

砍首挖心眉不皱，排满兴汉气如山。

注①反清斗士曾写下“只解沙场为国死，何须马革裹尸还”的诗句。刺杀安徽巡抚恩铭后寡不敌众被捕，大义凛然，决不下跪，叫他写口供，他写之所以要排满兴汉的大道理，被处剖心斩首酷刑。

秋  瑾①

鉴湖女侠胆气豪，缉捕能脱却不逃。

谁言女子非英物，愧煞须眉佩剑刀！

注①1907年5、6月间，在光复军起义前，各地的会党相继出事，秋瑾虽已在清军的监视下，但她有机会逃脱却不走，最后被捕慷慨就义。她曾写有七古《宝刀歌》，词作《鹧鸪天》有“休言女子非英物，夜夜龙泉壁上鸣”之句。     

袁世凯

出兵朝鲜招祸来，洪宪皇帝短命哀。

历数平生误国事，千古罪人名世凯。

张  勋

步随大头逆势动，溥仪复辟辫帅功。

政治小丑善跳梁，史留臭名有张勋。

蒋介石①

统兵无能诈术精，极端残忍成枭雄。

先生急难护卫勤，政治资本用一生。

注①李宗仁评论：“蒋先生统兵、治政的本领均极端低能，但其使权谋、用诈术则天下第一。”毛泽东谓他“是极端残忍和极端阴险的家伙”。1922年夏，陈炯明发动叛乱，孙中山先生有急难，召蒋介石上“永丰”舰，谓“蒋君一人来此，足当两万援军”。

陈独秀

青年导师声名久，思想文化曾独秀。

革命挫折悲观生，晚节欠佳遗憾留。

李大钊①

担起道义凭铁肩，妙手著文立丰碑。

坚信环球扬赤旗，笑赴刑场不皱眉。

注①鲁迅先生谓中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李大钊的诗文为“革命史上的丰碑”。李大钊追求真理极为坚定，他说：“试看将来的环球，必是赤旗的世界！”1927年4月6日被军阀张作霖逮捕，28日英勇就义。

鲁  迅

弃医从文为醒民，批判反抗呼啸进。

情注憎爱真豪杰，不朽精神民族魂。

蔡元培

“五育并举”进学堂，不拘一格聘师长①。

思想自由倡兼容，兴教功绩史传扬。

注①蔡元培曾任国民政府教育总长和北大校长等职，第一个提出“军国民教育、实利主义教育、公民道德教育、世界观教育、美感教育皆近之教育不可偏废”的教育思想，并提倡“思想自由，兼容并包”。

宋庆龄

国母美丽又端庄，追随先生共忧伤。

意志坚强守节气，国之瑰宝万众仰。

瞿秋白

拒绝治病索纸笔，踏歌“国际”上刑场。

泰然对死显风骨，大义凛然留绝唱。

方志敏①

为救中国宁清贫，感动狱头镣换轻。

以身殉志伟乎哉，浩然正气永作铭。

注①方志敏烈士在狱中写过一篇《清贫》，讲述了国民党兵抓住他时却搜不出一个铜板气得狂叫：“你们当大官的会没有钱！”看守所代所长被他感动将十斤重镣换成三斤半轻镣。解放后根据此线索在刑场找到遗骨。毛泽东评价他“以身殉志，不亦伟乎！”

向警予①

巾帼英雄名俊贤，忧国忧民为人先。

解放妇女破陋习，创建共党作贡献。

注①原名向俊贤，1916年任县立女校校长，大破“男尊女卑”。毛泽东称其为建党时“唯一女创始人”。

杨靖宇

林海孤身斗凶顽，忠肝义胆抗日汉。

头颅可断腹可剖，草根树皮敌丧胆。 

赵一曼

抗日救国不顾家，女杰献身为中华。

一封绝笔遗子书，血泪浇灌最美花。

吉鸿昌①

巍坐椅子对枪口，英杰豪气冲斗牛。

骁勇善战抗日将，故国破碎不惜头。

注①吉鸿昌将军坚决抗日，抗拒“中国人打中国人”，受蒋介石忌恨。1934年在租界中将他逮捕，蒋下令“就地枪决”。上刑场时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下“恨不抗日死，留作今日羞。国破尚如此，我何惜此头”。又让特务搬来椅子，面对枪口坐下：“为抗日而死光明正大，不能在背后挨枪”，吓得特务发抖。

夏明翰①

生命不如信仰贵，面对死神不皱眉。

革命自有后来人，真理旗帜放光辉。

注①夏明翰烈士留有绝笔名诗：“杀头不要紧，只要主义真。杀了夏明翰，还有后来人。”

江竹筠①

竹签手刑痛心裂，共产党人志如铁。

江姐留下红岩魂，千秋万代仰英烈。

注①江姐所遭受的刑罚，是竹签插入指甲，5根筷子夹住手指，两边用绳子拉，令人痛不欲生的手刑，但江姐说：“毒刑拷打是太小的考验，竹签是竹做的，但共产党员的意志是钢铁！”

李宗仁

帅才统兵有奇方，杂牌挡锋战虎狼。

鏖战歼敌一万余，世界扬名台儿庄。

张自忠

力战殉国显血胆，将军忠勇震瀛寰。

日军列队脱帽礼，英豪形象巍如山。

张学良杨虎城

强寇入侵国危亡，兄弟阋墙敌猖狂。

血性将军谋事变，赢得御外功辉煌。

叶  挺①

千古奇冤才出监，铁军名将竟丧难。

烈火热血铸永生，《囚歌》气节留典范。

注①新四军叶挺军长在皖南事变中被俘，1946年在国共协议的精神下被释放，同年4月8日飞机失事撞上茶山壮烈牺牲。他在狱中写下著名的囚歌，谓“人的躯体哪能由狗的洞子爬出”。

左  权

中国军界卓荦才，太行浩气传百代。

河畔忠骨依清彰，国失栋梁天地哀①。

注①左权将军是黄埔一期生，八路军高级将领，1942年与日寇作战中死于清彰河畔。周恩来称“无可补偿的损失”，全党全军悲恸。

刘志丹

开辟西北根据地，民族脊梁迎红军。

生而为民死谢民，红土长传志丹勋。

詹天佑①

清朝末年皆仰洋，敢担大任修京张。

克难高质西人服，自强兴国功辉煌。

注①1905至1909年，以总工程师主持修建京（北京）张（张家口）铁路，采用新工程技术，过山高坡陡的八达岭设计出一段“人字形”线路，解决了英俄工程师皆畏难的问题，缩短了工程数量和工期。

冯  如①

凌云壮志为飞天，设计攻关独担肩。

中国航空先驱者，亲自试飞献华年。

注①1903年，世界上第一架飞机在美国问世。中国留美学生冯如决心为国争光，经过艰苦努力，1909年9月21日，冯如驾驶着自己研制的飞机在奥克兰市试飞成功。1912年8月在试飞双翼机时因操作动作过猛，不幸坠落受重伤，医治无效而殉职，年仅29岁。

吴昌硕

花卉蔬果写意畅，吸取明清诸家长。

书法篆刻皆精绝，西泠印社名久扬。

聂  耳

战歌一曲义勇军，奏出时代最强音。

唤起阶级和大众，国之歌者属人民。

冼星海

音符激起黄河浪，炎黄子孙组曲唱。

凝聚人心鼓斗志，战歌声中日寇亡。